《伊坦·弗洛美》书影
盛丽秀
《伊坦·弗洛美》是美国作家伊丽丝·华顿写的一部中篇小说，最开始对这部小说产生阅读欲望是源于作家铁凝在《文学是灯》一文中提到它，她这样写道“这里还特别想提到，那时我还曾经读过的上世纪40年代美国女作家的一部很短的中篇小说《伊坦·弗洛美》。虽然这小说并不经常被提及，但我十分喜欢，喜欢到生出了一种‘阴暗’心理，心想这么好的东西就让我一个人独享了吧，它最好就不要再被别人看到!”。我想既然作家铁凝都如此看重这部小说，我一定要读到它，要去感受小说的真实况味。
在网上下单不久就收到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精装英汉对照读本《伊坦·弗洛美》，并用了半天时间看完了这部中篇小说，心里感触良深。书中简单说是写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沉重多于美好。书中的主人公伊坦·弗洛美命运多舛，他有一个收成不好的农庄和一个不幸的家庭。他先前在城里受过中等教育，但因父亲去世，母亲多病不得不回到让人窒息的沉闷农庄，母亲去世以后他和曾照顾过母亲的表姐细娜结婚，开启了一段郁闷而令人煎熬的婚姻。从前细娜来到他家的时候，在荒凉的世界里，她的微笑曾给他带来一些安慰，可是结婚后，随着细娜多病，她变得沉默寡言，性情古怪，这些让伊坦·弗洛美的情感遭受折磨。后来伊坦·弗洛美的家庭生活有了一些变化，细娜的表妹玛提父母双亡，投奔到表姐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在日常的相处中，伊坦·弗洛美和玛提渐生恋情，弗洛美时常因玛提的存在而感觉到生活中的一些诗意和美好!后来细娜又要招来新的女雇工，把玛提送走，于是在弗洛美送玛提的路上发生了影响他们三人命运的大事，那天他们依依不舍，又毫无办法真正在一起，结果滑雪时两人想豁出命撞树殉情，可是最终没有死成，弗洛美变成残疾，玛提也半身不遂，而曾经多病的细娜竟开始照顾起他们两个，在如此漫长的二十多年岁月中，他们三个在一个屋檐下相处，日常状态正如书中郝尔太太说的那样“现在他们这个样儿，我看不出弗洛美家里住在屋子里的那几个跟躺在坟圈里的那些个有什么分别”。这样的人生悲剧读着令人感叹唏嘘。这部小说写了一个似乎遭了天谴和诅咒的爱情故事，文中三人命运多舛，对于苟活的他们，生比死更阴冷。作家笔法冷酷决绝，让人看着不免心生凛冽。
小说中除了描述一些阴郁生存的人，也描写了那个爱尔兰小镇中的荒凉凄美，那里有飞雪寒风，有奔波的马车，有长长的寂寞和孤独，而那种氛围也让我想起曾经读过的小说《呼啸山庄》，这些小说和冬天冷凝的物候相契合，有时也和冬天里自己沉寂的内心相契合。生命从来不都是惬意轻松，有时总有一些无法承受之重让人活得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