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秋收时节,94岁的岳父与89岁的岳母,又一次地同心协力并肩战斗在田间地头,过起了一年一度的三秋大忙。
老岳父虽已是耄耋之年,但身子板硬朗,腿脚灵活,精神矍铄,很是阳光。骑着电瓶车上街下岸赶集买物,提着网袋捞鱼捕虾,很是平常,轻松自然。他们不靠女儿不靠孙,单住一园地,独自过日子。任凭女儿与晚辈劝说共住,依然我行我素于自己的小天地,乐呵呵地晨起暮息晚霞满天。
就说这种田吧,女儿们一再地反对、多次地制止,都无济于事。对于自耕自种的五六分地,总是摆出一大堆的道理:“我们手脚能动,做做既有得吃,又是在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再说,田就在园前屋后,种起来方便,收起来顺当,既不困难也不碍事怕什么?我们慢慢做,当着在跑步运动,不牵涉不拖累你们,还不行吗?如果不长田禾就要长草,好好的田地荒着,看在眼里心里能好过吧?”一连串的似问似答,弄得女儿们无言以对,只好以一句“你们爱做就做吧,但一定要注意不苦不累不疲劳啊!”来答复和提醒。
似乎是终于拿到了种田的通行证一般,老俩口精神愉快地放开手脚,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始了自由自在的劳动生活。这不,先是忙着收,十边隙地的黄豆、赤豆、扁豆、豌豆、蕃芋、芋头等五谷杂粮的收拾,再到3分多的大田收割水稻。这期间,老俩口早早地起来,早早地下田,就连平时中午午睡一到二十分钟的习惯,也因抢收季节的一个“忙”字而放弃。三分多田的水稻,完全地人工收,弯腰弓背,一镰刀一镰刀的割下放倒,摊铺在田里晒上几个太阳,然后捆扎成一个个小稻把儿,用独轮轻便的畚箕车,一车车地推着回来,再一一地脱粒、扬净、晒干。过程繁琐反复,也很耗时间和体力。但老俩口以蚂蚁啃骨头的韧性与耐心,硬是一一挺了过来。小女儿去看他秋收忙得如何,想搭一把替个手脚,减轻他们的劳动负荷的。他却喜不自禁的拉着她的手,径直地往堂屋里跑:“你看你看,我今年收了5袋多稻子呢!”
“收了差不多了就歇息,待缓过精神再忙种,反正季节上来得及!”小女儿不无怜爱地提醒。
“我懂的。不会过分地做的。田里已经种的差不多了,小麦种子一撒,灰肥一洒,钉耙梳梳,籽入了土,就好了。不费力的。”老岳父如数家珍的告诉小女儿。“底下,田头岸脑种种蚕豆、长点秧草、栽些生菜梗儿(莴苣)就好了。都是些零头碎脑的活儿,两三天就完了。”他边说边不时地裂嘴呵呵地笑。满脸的快乐,满身的轻松。找不到半点的苦和累。
看来,种了一辈子农田的老岳父和老岳母,已经把干农活当成了自己终身不渝的爱好和习惯了。无怨无悔,乐此不疲。令我顿时不得不肃然起敬,由衷的感慨……
——二0二四年十一月六日,15:52
作者简介:范宝林,笔名:江源。中国百家文化网注册文艺家,莫言故里——山东高密东北乡作家协会会员,通州区五接镇作协副主席。2024年4月由中国科学文化出版社、2024年7月由中国美文出版社分别出版两部姊妹篇的文集《我不想说》、《我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