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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山,那个人

  • 作者:海云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2-22 00:5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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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个地方,四面都是山,山巍峨且厚重,以他伟岸的身躯,护一方安宁。一条名为“荡泽河”的河流千百年来流转曲折,穿行其中,春夏秋冬,从未断绝。这座山的山脚下,是一户户土生土长的庄稼人,靠山吃山,傍水吃水,已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似乎也没有谁能够记得清 ......这里只是一代又一代憨厚踏实的劳动者。

      那个人,就出生在那座山的山脚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是中国比较贫困的年代,既有天灾,又有人祸,饥荒不断,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不尽如人意。那个人,就是在这样的社会状况下出生了。家里总共兄妹四人,他是老大,这似乎也就预示着他的童年需要忍受的、承担的、付出的要比其他人多得多(关于具体的家庭状况,在这里不做过多赘述)。同时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似乎也就注定了他是一个恋家的人,所以直到后来他有妻儿的时候,他所打工的地方,基本都是建筑工地,距离家都特别近,即使是去离家数百里之外打工,他也最多只是打工几个月。因为他一直惦念着家,惦念着那个一直身体不太好的妻子。家里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是和乐美好就是最好的。男主外,女主内,似乎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诠释,因为每次所挣的钱,不管有多少,他都会毫无保留地给自己的妻子,交给她保管。后来,妻子让她的女儿帮她去银行存钱,还笑着说“你爸连自己挣的钱有多少都不知道,心里没有一点数”。

      那个人特别胆小。有一年大年初二,阳光尚好,晴朗分明,乘坐邻居家的车,他和儿子以及女儿一起到附近的一处有名的景点去爬山。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没想到的是,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他竟然说不上去了。当时,儿子和女儿,强拉着他说“没事,爸,上去吧,我们陪着您”。可那个人犹如一头倔强的老黄牛,好说歹说,就是不上去。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山险,又很陡峭,他不敢上去。

      其实那座山也没有多么陡峭。多少的名川大山,多少的河海湖泊,都在潜移默化地各自诉说着各自的神话。而所谓的神话,也不过是强力作用下的那一抹有意义的闪光。

      虽说胆小,但是那个人又如此的坚韧。家里一直住的是土房子,仅是容纳五人,也略显拥挤,又加上一到下雨天,房子的四角就会漏水,雨势过大时,屋子里还会“过水”。所以,一到下雨天,就会特别担心这摇摇欲坠的房屋。咬咬牙关,下定决心,那个人终于决定盖新房子。可对于没有多少收入的家庭来说,盖新房是需要多么大一笔的费用,没有谁能够说得清。可是,在一切未知的情形下,那个人行动了。盖房子需要的细沙子,是那个人在河边一次次晾晒、筛选、过滤之后,一袋袋从河里用单薄的脊背背运回来的;那一块块用来打地基的石块,也是他一次又一次从河里一上一下依靠自己单薄的身躯扛回来的;盖新房的过程中,工人们缺这少那,也是他前前后后不断张罗,抛转、扔石块、递水泥、架钢筋......他先后两次住院。这是累倒了呀。但是他又重新站起来了。在跌跌撞撞之间,新房子也终于盖成了。

      他笑了,这一笑,是舒心的笑,盖房子时的孤军奋战、孤立无援已经过去;这一笑,是平静的笑,多少年的心愿终于达成;这一笑,更是骄傲的笑,昔日简陋的土房已焕然成为让家人能够住得舒服的整洁敞亮的瓦房。

      而那个时候,重男轻女的观念在农村依旧“盛行”,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所以,当时在二女儿出生后,他的母亲强烈要求他把二女儿送人。但是看着越来越大,长得越来越水灵的女儿,那个人越看就越舍不得,后来他就坚定地跟妻子说不把女儿送人,再苦再难都要把她养大...... 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故事......犹记得那个人把他女儿送入大学校门(那是女儿第一次出远门)的那一刻,突然那个人哭了,意想不到的一个大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家里顶梁柱的那个人,面对着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好好照顾她。然后不禁流下了泪。女儿一看到他流泪,先是疑惑,然后死死地忍住自己的泪水不让落下。女儿拉着他走到一个空阔的湖边的亭子里,小心翼翼地让他坐在旁边的石块上,小心翼翼且又坚定地握着他的手说道:“你看你,有啥好哭的,谁都要一个人出来闯荡的。放心吧...... ”

      这多少故事,多少感动的瞬间,多少的离合悲欢,又怎是一句两句话,一篇两篇文章能够叙述得清的。

      我们回忆,我们记述,我们行动,自始至终,也无外乎一个简简单单却又无比沉重且又珍贵的“情”字——亲情。

      望着那银霜般的满头白发,忽的有一种别样的情绪溢满心头,心的某处似乎已被敲打,那滴泪,忍着,忍着,才没有也未敢落下。因为知道在这条康庄大道上,我必须越行越远,坚定不移,因为背后支持的力量,是那座山的那个人!

      后记

      阴沉了三天的天空,如今终于放晴了。

      早上刚刚起床的时候,窗外雾蒙蒙一片,八点多,阳光直射进柱子上,寒气逐渐消失了,剩余的只有点点暖意。此时此刻,我伏案窗前,静静地望着远方正在施工的一个建筑工地,不自觉间,我想起了我的父亲,那位老实憨厚的父亲,此时此刻,您在干什么呢?还在邻村的工地上依旧戴着那顶黄色的安全帽工作吗......

    【审核人:雨祺】

        标题:那座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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