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在我们的印象中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名词。但也正因为这些弱点,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快点,快点,把这个砸了。”一群人七手八脚很快就销毁现场。挖掘机轰隆隆地响,村长更是肆无忌惮地说:“看到了吗?我这样挖他的墙警察来了也没事。”老汉心疼得直跺脚。强壮的村长一把推开抵抗的老人。我真担心老人会摔出脑震荡。
此时,人群中一位自认为是村里的见证人,更是狂妄自大。他一把抢过老汉家的木门甩得老远。你去告吧,我们不怕你。如此粗暴恶劣的行径,很有小日本下村的既视感。村长不应该是带领全村人发家致富吗?为何如此目空一切,盛气凌人?谁给他权利让他蔑视法律,然后自己去做出另一个判决版本?在土地没有解决纠纷之前擅自贩卖土地是否违法?
随着吵杂的声响起,围墙应声倒地。所有的牲口四处飞窜,家具、树丛沦为废品。老汉心疼得跺脚,喉咙却已经失声。只能挥舞着双臂做无谓的挣扎了。法国作家罗曼·罗兰说过,“用一只干净的手和一颗纯洁的心去战斗,用自己的生命发扬神圣的正义,这真是优美的事情。”这一个个貌似土匪、凶神恶煞的混账,他们的手是否干净无法考证。
冬天的季节,就像一条寒冷的被子,强势盖在人身上。寒气浸润到每一个细胞里。使一颗受伤的心割裂似地疼痛。冷漠的人性使老汉坠入一个寒冷的冰窖里,人瞬间被僵住了。经过一翻折腾,老汉早已无力应战。他紧紧地攥着人民法院的判决书,孱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老汉就这样和一座城市隔开了。老汉的呐喊声最终被自由贸易港的声音覆盖住了。
电影里的台词一个都不能少,彼时的老汉却被抛弃了,老汉已经完全散架了。这个社会那么大,为何没有他的位置。老汉颤抖地在废墟里摸索,他想扶起被碾压的香蕉树,但由于断裂得严重只好作罢。他长叹一声,踉跄地走出废墟。他用本地方言说气啊,气啊!一头凌乱的头发像倒套的稻草。他手里的判决书也黯然失色了。老汉就这样有气无力地走了,瘦小的身躯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目测老人也有70出头了,人称七十者古来稀。本是儿孙绕膝安享晚年的时候,可是却落得一无是处。不说老人明辨事理,但就没有万全之策吗?
房子是老人一生的寄托,是一辈子用心血维系起来的财富,它和老汉度过了大半辈子了,已有一定的情感。正如我们悉心照顾的一只流浪狗,突然有一天主人找上门来,把它抢走,而这只狗还是一条公家狗。事实上在新时代背景下,每块土地都应该是国家集体所有。但若明天也有人跑去另一家闹事,村长也要集思广益,跳出来排挤打压吗?坑坑洼洼的小土坑,老汉自己填平就算了,经营了大半辈子了,突然间从他手里抢走,好像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之后要捂着伤疤过日子呀,于心何忍?
仔细了解这个家庭,低矮的房子常年烟火萦绕,靠酿酒维持生计的一家,勤俭安分,善良无事的家庭。其大儿子打铁维生,租有一橼破屋临街而住。大孙子脑袋发育不全,是个残疾人。一个女儿在廉租房居住,工资微薄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他们是受政府接济的,本应该是关怀的对象。
我们常常翻山越岭去驰援边远地区贫困的民众,可是当群众遇难时,谁来护我们周全?我们谈民生福祉,可是却常常让我们脚下的人失望。让一个居住很久的人,给另一新户开辟一条道路,然后擅自破坏别人的家庭,作为公职人员处理的方式是否过激?当一个政策出来的时候,真的要把多年的心血推倒吗?110你管不管,不管我就再打110。
很遗憾,警察今天在边上看你们吵吧!
呜呼,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百亩之田勿夺其时,数口人家可以无饥焉。黎民百姓不饥不寒,乃王之道也。对于老者应尊之以孝悌之义,则天下顺呼!
时隔千年名人警句犹在耳后。通过数字人分析,还原当时的场景。我毕恭毕敬聆听在侧,好似在赶赴一场时空的对话。在危难紧急的时候,我的内心也在翻江倒海。莫不是古人对此事早有谋略,以至于为我们今天的周全做了合理的安排么?
土地贫瘠时无人问津,富贵流油时却要坐收渔翁之利。把窃取的民之劳财,堂而皇之冠名为集体所有,然后再把这个集体所有权,安装到另一个农户身上吗?当你在享受这个福利的时候,也应该试着问问自己,你做了多少次义务水利,交了多少次皇粮?就凭着老汉兢兢业业一辈子,一个小小的土坑是拥之不愧吧!
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部小说。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寒风呼呼作响,寒气不停往门缝里倒灌。寒气侵蚀到骨髓里,好像一定要抓一个人出来惩罚。漆黑的午夜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声音悠远空旷。很快叫声由远及近。接着,中年男子的庭院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咚一阵粗暴的敲门声。“谁”中年人披着麻袋坐起来。“我们!”听着口音不像是小偷流氓,倒像是正经的人。
“开门一下,我们和你说句话。”门吱一声,眼前站着几个带灰帽子的人。“跟我们去大队一趟吧。” “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吧。”中年男人内心开始打结,带着哭腔说道。警察们开始连哄带骗,中年男人很不情愿来到村大队。去局里一下吧,现在!最后几个人联手把男子带到警察局。你被告偷人家槟榔苗了,现在画押吧,录口供吧!中年男人啊一声瘫软在地上了。他怎样不情愿也于事无补了。想起白天的那一幕,他和一个邻居因为孩子闹掰而吵架的事。他以为是一件小事,没想却让自己遭受牢狱之灾。
被扣上铁链后,中年男人只好耷拉着脑袋认怂。家里穷得只剩下井水,一顿饭都不够塞牙缝,冷了还只有麻袋盖,免费的饭为何不吃?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换个地方吃饭哩。反正都来了,赶紧蹲完还要回家种庄稼哩。就这样男子很快便答应留下来了。在监狱里蹲了一个多月。剃着光头,吃最臭的牢饭,住最臭的牢房。还时不时被黑社会打。出监狱后,男子一下子看到了光明。发誓一定要好好改造,正如他在监狱里的诺言。可是他不是一直规规矩矩吗?别人来把他一笼一笼的鸡偷走他都不敢吭声。他把规规矩矩做到了极致,也是他下半辈子的角色了。
“生活的真味被蹉跎了。”中年男子好像找不着最初的自己。那是一个倔强、坚韧的他。但这是以前的他了。
事情又把我拉回到现在的画面。来自陵水县椰林镇,城东村委会,丰先生的诉求。本人有红土地证,有法院判决书,并且在这里居住几十年。今年被邻家买断官司强制性拆除围墙,给家里带来了灾难性的损失和不可磨灭的伤害。望有关部门严格核查!请相关人员不要钻法律的空子。执法办事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特意偏袒一方,执法部门应一锤定音,勿以集体所有的名义道德捆绑,勿以个人的私利凌驾于法律之上。
强制执行不应该是生活的底色。我们应该按住那颗涌动的内心,即刻停止心中的狂躁。卸下虚假的面具,把人事做好。让民众活在苦中,乐在苦中。活在盛放,农民自得其乐。
笔者最后衷心祝福,希望每个人远离灾痛,活在乐里。期盼每一个苦命之人都能够被时光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