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梦想】鸟在水里游（外二首）

一、鸟在水里游

　　

　　我只是孤独地躺下

　　静观血泊的飘零

　　那表面结成

　　欲盖弥彰的团块

　　

　　人道主义者放生的鱼

　　又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梦里的鸟略微倾倒

　　颤颤巍巍地衔起

　　一片大海

　　鸟和我便良久地

　　栖息在山里──

　　

　　二、谋杀鸟鸣

　　

　　那一刻，杜鹃啼血

　　匕首刺入了

　　针扎的洋红布

　　它烈性炸药的气息

　　弥漫开来

　　我的喉管开始干涸

　　如同

　　生不逢时的时令湖

　　心绪在缄默里裸泳

　　

　　鸟鸣止住，我们远眺

　　亚平宁半岛罅隙里

　　上升着羚羊

　　拉丁美洲

　　随月梢翕张着桃金娘

　　南极北极

　　离群索居的冥河水母

　　不规则地躁动──

　　

　　石炭里萌发了

　　扣人心弦的动机

　　那虚伪的脸庞

　　开始掩面痛哭

　　

　　三、春霁

　　谁的手捧起河畔

　　悄悄撒下一片料峭

　　那夜半的初霁

　　默默递来一份澄谧

　　

　　晨光熹微，放眼——

　　光倚着路面流憩

　　溪水在街道上

　　出神地行役

　　我汇入你的潮汐

　　才发现

　　落叶是雨滴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