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聊聊白玛应该说很久了。
确切地讲:白玛不是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而是一部叫《藏海花》(《盗墓笔记》系列小说)的人物形象。
在小说中,白玛神一般“存在”,她很伟大。
她的伟大不仅仅在于生育了小哥张起灵(神明一样的人物)这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她的伟大更在于用孱弱的身躯与天生的倔强告诉儿子,如何做一个有情感、会思念、活生生的“人”,父母不图儿女将来有所作为,(当然有出息了更好,一般出息,家长也能接受)更多的是希望孩子能健康:身体健康、心理健康,能傲娇地行走在人世间,能内心涌出对幸福的渴求与探索,能知道父母是爱孩子的,而且是永永远远,那是一种最纯粹最无私的爱!
(《藏海花》片断——)
“我的孩子被张家的人带走了”白玛说。
“张家的孩子被带回张家,这个忙我怎么帮啊?”上师无情地拒绝。
“我自知无法阻止孩子回到张家,但我也知道:张家那样的环境是没法培养出一个幸福的孩子的。”白玛很倔强。
“人自有命数”上师无奈。
“可我身患重疾,命不久矣,也许余生,我也很难等到和孩子再见面的那一天。我想请上师们用藏海花把我封存起来”白玛乞求上师。
“藏海花只是能够把人暂时地封存起来,但它治不了你的病,所以我们现在明令禁止使用藏海花。”
“这个孩子不一样,他不一样呀。我想请求这个机会,如果他幸福,他不会知道我,可如果他不幸福,他一定会来找回自己的身世。”
“不行”上师听完果断拒绝。
因为藏海花并不能治病,更不敢保证到时就能将人唤醒,所以藏海花一直都是修行场的禁术。
在向白玛解释过后,上师便转身离别。
然而白玛太过执着,她在修行场外长跪不起:真挚地跪在雪中,连着跪了三天三夜,她的倔强与真挚感动了上师。
(上师们推门的那一刻,母亲开心的笑了)
上师终归是被白玛感动了,她(白玛)被封在冰棺中。
“那天我们给白玛用了藏海花,白玛以自己的不得安葬,给儿子留下最后一份安慰。
(冰冷的棺材中静静等待儿子的到来!)
不久后,上师为其举行了封存仪式,白玛在服食过藏海花以后陷入了沉睡,她被封存在冰棺里,在上师带领下,白玛被放入冰川的裂缝之中。
如今白玛的儿子小哥(张起灵)已经来到,所以德仁把白玛带回了修行场。白玛虽然已被唤醒,但是她的感官几乎全部失效,她甚至听不见看不到,只有意识里能感受到,她的儿子就在身旁,等到藏海花的药效全部消散以后,白玛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就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张起灵做梦,梦到母亲白玛。
原来小哥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他进入了藏海花田,并且看到了婴儿时期的自己被一个女人抱在了怀里,而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白玛。
等小哥从梦中醒来后,他立刻找到德仁(管理记忆的人)
“族长,您已经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吗?我们负责为张家族长保管世代的记忆,您需要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
张起灵说:“我要见白玛,眼窝深邃,皮肤雪白,脖颈中有一颗痣。”
德仁在听到这些以后非常惊奇,因为白玛是修行场的绝密,所以他只能带着小哥找到了上师。
在上师的确认之后,德仁这才知道小哥是白玛的儿子,所以他才说出了十年前的那件事。
原来十年前,白玛来过修行场,因为张家人抢走了他的儿子,她希望上师能够帮助她。
“白玛十年前来到修行场,是为了等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儿子。”上师说。
“她死了吗?”张起灵淡淡地问。
“并没有死,你想见她?”上师问。
“嗯!”张起灵说。
“你不该是块石头,不该让你母亲感觉不到你的存在。”上师在一旁对张起灵说。
“你要学会去想,去想念,你妈妈送给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礼物,会是你被那些人遮蔽的心。”
“那院里边有一块巨大的原石,等到那块巨石被雕刻成型以后,你就可以见到白玛。”
其实,睿智的上师是让张起灵在雕刻的过程中,去“想”,去独立思考,逐渐具备“人”的温度与善良。
人存在要有意义(有价值),是要让人需要的,甚至直白一点,要被人想起。
如果一个人,在别人小团体拿起筷子、端起酒杯、觥筹交错前,有喜悦分享前,有痛苦、难受、困难解决前,第一时间想起他,愿意多花费几毛钱通个电话、发个短信(微信)问候一下/邀请一下(征求一下意见)。
这就说明这个人在这一群人里,多少是有些“影响”(作用)的。
如果全场没有一人提议说,让张三(李四)来或者打电话问一声他(能不能)来。
那就说明:这个人在那一群人心里微不足道,轻于鸿毛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当所有人对那个人评价高度统一,就是无好感,鄙夷、讨厌、唾弃,反感,难受,不愿共事,不想多跟他呆一秒的感觉,那个人会自然而然地“游离”在圈子之外,渐渐地被人遗忘。活着或死亡,对其他人而言,没有任何影响(意义)
(动画片《寻梦环游记》对“死亡”的探讨。
“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
人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是当他停止呼吸,离开活着的世界,来到另一个世界,叫“生物学死亡”
第二次是当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忘记他的时候,他就会彻底消亡,也就是影片中所提到的“终极死亡”。
死亡其实是生命的回照,如果死得毫无意义,那么,其生必定也是如此。不能被人记起,才是人性最大的悲哀!)
先有了,然后没有了,才是佛,而生来就没有欲望的,是石头(深邃、精辟!佛教的高深领悟!)。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小哥一直坚持雕刻石头。
累了就吃糌粑(果子),小哥的真诚感动上师。
“师父今天让我去,休葺布置了一间屋子,白玛会被送到那里。”德仁说。
“小哥的眼里一下有了光。”
当藏海花药性褪去,白玛距离真正死亡只要三天时间。
“温柔的抚摸母亲的脸颊。”
“在梦里陪伴了母亲三天。”
人一旦有了心,世界上任何东西就都可以伤害他。我们让他有了心,只是为了能更好的伤害他。
这几句话说的很深邃,有心就是有感情,有感情才是“人”,不然就是“石头”,“人”才有七情六欲,要吃饭要喝水想表达,想对外界传递自己的喜怒哀乐,高兴与烦恼,才会有缺陷,有问题,才有修正/改错的机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都会犯错误,也容易受到“伤害”。
“白玛很想看看孩子长什么样子,想知道孩子每一天喜怒哀乐,可是她用尽了全力,只为自己争取来这寂静的三天”张海杏对吴邪说。
白玛这位极其伟大的母亲,以“死后不入殓”的极端方式,在冰川(一说藏海花田)苦苦等待孩子(张起灵)长达数十年,仅存一息,只为感知孩子。
这是倔强妈妈对长大后孩子的最大期许和惟一执念,也是孤注一掷般最后的“豪赌”。
试想:当一个妻子,夫亡,毫无盼头;出生不久的孩子被家族人恶意抱走,对自己未来全然不顾,可是,等待孩子命运将是什么?张家会培养出一个心理健全(健康)的孩子吗?张家,那个张家,封建禁锢,规矩甚严,孩子是与外族通婚结果,(犯家族禁忌)——会轻易放过他吗?。
张家只会培养出盗墓高手,杀人无形的冷血“动物”。
他们有心吗?他们高高在上,他们会俯下身子,聆听一个孩子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
他们愿意听吗?听得到吗?不会!
他们更看重“成绩”(得失),希望自身利益最大化,完全不会顾忌(微不足道)个体的死活。
而他,这个未满周岁的孩子,以后怎么办?
不管是妻子还是母亲,白玛这个全然无助的可怜母亲将在这无依靠的世界里,生活下去还会有什么“动力”吗?
答案残酷而扎心:没有!
(孩子没了,白玛顷刻间丧失了对生活的热情与勇气)
她是如此坚定,对孩子能来这一情况并不完全确定,但她——深信不疑。
她的意愿如此单纯而简单:只是想感知孩子,那怕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不能表达任何情感,只要能感知到他!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当外界没有任何可以信赖/依靠时,只有两双手,在外界在恶狠狠地对待这对母子时,她会用全部“庇护”孩子,遮挡风雨,护孩子周全。
当受到不公待遇,威胁与侵害,原本“小绵羊”也会变成“毫无顾忌,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恶狼”。
白玛,这位或许平凡但精神伟大的妈妈,以“无声”的特殊形式,教会了“她的小官”(也就是后来的小哥张起灵)“想念”,生命是白玛给的,“想”也是妈妈给孩子最后惟一能想到也最珍贵的“馈赠”。
一个之前如“石头”般“无心”的人,在这些年的磨砺中,渐渐地有了“心”,也知道与“世界”之间的“联系”。
这样的“小官”(小哥)也是母亲白玛所愿意见的,更觉得当年用性命拼搏的代价是“值得”与“欣慰”。
白玛的伟大,不在于婆婆妈妈,唠唠叨叨,而在于“身体力行”,用行动告知孩子,以后你会做一个怎样的人,要以什么样的态度(状态)来面对这个未知世界,要如何对人对事。这或许是教育(子女)的最高境界与无上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