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让“高祖”失踪了两年。今年清明节,多云天气。大堂哥应我们之邀,手拄拐杖,与我们一同上太平山,去寻找“高祖”。
本来大堂哥年岁大,多年来由三堂哥带领我们这些在外地工作的人到祖山上扫墓。2022年清明节,77岁的三堂哥像往年一样带领我们这些人,来到石岭下和太平山扫墓。走在下坡路上,三堂哥不小心踩到一个拇指粗的圆木棍,脸朝天滑摔在山路上。右脚剧痛,被搀扶到三里外的车上,直接送到县医院治疗,右脚踝骨骨裂,住院治疗了一个多月。医生劝他年纪大了,不能再爬山过岭,以免伤到身体。
2023年清明节,我们这些人只能凭记忆在石岭下和太平山扫墓。我们在密林和杂草丛中寻找坟墓,砍割树枝和荆棘茅草,清理坟中杂物,擦去碑文灰尘,然后点香,燃烛,放鞭炮,摆祭品,上茶敬酒,焚烧纸钱,供奉已故先人,祈求荫庇。还剩“高祖国贵公”的坟墓没有祭扫了,我们一行人在太平山上寻找“高祖”墓,从山顶找到山脚,一座坟一座坟地找寻辨认过去,始终没有找到“高祖国贵公”的坟墓。我只好打电话给在县城的三堂哥,询问“国贵”墓所在位置。他说就在太平山的山腰一个山塅边上。我们便继续找,找得汗流浃背,饥肠辘辘,身心俱疲,终究没有找到“高祖”。我们只好对着太平山三鞠躬,说:“高祖国贵公对不起。”我们很难过,心里怀着敬意和愧疚,垂头丧气地回家去了。
2024年我们一行人在清明节扫墓时,一再表示要找到“高祖国贵公”的坟墓,让他能当面接受裔孙们的供奉和敬仰。我们找遍了整座太平山,也没有找到“高祖”的坟墓,我们心里异常难过。
今年为了找到“高祖国贵公”的坟墓。我们特意邀请大堂哥标甫出山,他今年87岁,四世同堂,身体硬朗,曾祭扫“高祖”墓几十年,他保证一定能找得“高祖”。只是行动不便,要拄杖行走。我们叫他孙子真林专门护送他到太平山,以确保老人的人身安全。
终于找到了“高祖”。我们小心走向树木和杂草覆盖下的一个坟墓,砍割去四周的树枝和杂草,清除杂物,抹去墓碑上的尘土,依稀可以辩识碑文。
我们一行人仔细辨认碑文,不禁大吃一惊。前两年我们也曾来到这座坟上辨认,竟然没有认出这座坟墓就是“高祖国贵公”墓。
原来,坟墓碑文正中一般都是刻墓主姓名,如“显考享受XX岁张公XX老大人之墓”。而“高祖国贵公”墓正中是先刻墓主的字,后刻其名,其文字为“显考享寿七十二岁张公爵廷讳国贵……”,而且“讳国贵”以下的字迹太过模糊,稍不注意便认不出是什么字。再加上我们平时没有好好看谱牒,甚至有许多人没有见过谱牒,不知道“爵廷”是“国贵”的字,以为“爵廷”另有其人,以至让“高祖”失踪了两年。要不是大堂哥确认,今年估计还是找不到“高祖”。我们心怀敬意和愧疚,祭扫着“高祖国贵公”的墓。
尘封的族谱束之高阁,我们鲜有翻看;山野森林茂密,杂草丛生,遮蔽了坟莹;碑文年久风化,尘土覆其上;再加我们长期习惯了直接称呼姓名,忘记了古代还有以字称呼人的情况。“高祖”就这样失踪了两年。
回家后,我认真翻看起新修的族谱。在族谱第二百八十八页有《爵廷公传》,其开头写道:“公讳国贵,字爵廷,乡宾鼎三公子,昆季六人,公行五……”爵廷便是国贵公的字,称字讳名,显示人们对他的敬重。《百度》中云:“在面对尊贵或文化素养深厚的人物时,通常以字相称,以示敬重。”
我们这些人粗枝大叶,孤陋寡闻,竟视“高祖”为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