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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爱如海

  • 作者:方小平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5-05-05 16: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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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母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性,她一共养育了八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不幸夭折,这是母亲一生的痛。母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十二个年头了,她的勤劳、良善、淳朴受到世人的称赞,她对子女无私的爱,使我们永世不能忘怀,我爱我的母亲。

      小三姨娘

      母亲伍淑华,1928年出生在无为市西南一个偏远的乡村。母亲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和两个妹妹,她在姐妹中排行老四,为了避讳“四”字,长辈们便叫我母亲为小三姨娘,比她大两岁的姐姐为大三姨娘。母亲没有上过学,年少时她放过牛,打过猪草,养过鸡鸭,纺过棉纱,还跟外婆学过做鞋。解放后,在父亲的鼓励下,母亲上了三四个月的扫盲班,也能认识几个字。记得我七岁那年上小学,开学的第一天,我背着母亲用蓝布缝的小书包,在母亲的牵引下蹦蹦跳跳来到学校。晚上,母亲在油灯下纳鞋底,父亲问我今天上什么课,我答到:老师教我们认字。我打开课本,父亲说你把这句话念给我听听,我流畅而响亮地读出声来“毛主席万岁!”,下一句“中国共产党万岁!”中的“国”字拿不准,读不出来,小脸急得通红,母亲见此状便小声提醒“国”,我想起来之后就大声地把这句话完整地读出来,父亲严肃地说:上学了,就不要再贪玩,今后上课要用心听老师讲课,我“哼”应了一声。随后,父亲对我说:中国是我们的祖国,有五十六个民族,有五千年的历史文化,有辽阔富饶的土地。毛主席是我们伟大的领袖,中国共产党是全国人民的领导核心,共产党、毛主席领导全国人民,打倒封建的官僚和地主,赶走了日本帝国主义强盗,推翻蒋介石反动派的黑暗统治,建立了社会主义新中国,才使人民过上了幸福安宁的生活。你要好好学习,将来报效国家。我点点头,觉得父亲说的话与老师上课讲的意思大体相同。此时,母亲道:小平要记住你爸爸的话,一定要把书读好。

      我家居住在无为市蜀山镇,有一年农历三月三,蜀山庙会,街道两边排满了摊点,各种农具产品和日用物资琳琅满目,街上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电影院里白天晚上连续放着电影,街边生产队的场基上,有唱大戏的,有耍马戏的,上会的那几天非常热闹。家住黄姑集镇的二姨父、二姨娘和家住白湖村的三姨父、三姨娘及母亲老家的羊山村伍家老院的表哥表嫂等都来上会。中午在我家吃饭时,大表哥伍国刚站起来举杯先敬二姨父、二姨娘,再敬大三姨父、大三姨娘,在敬我父母酒时,他称其为小三姨父、小三姨娘,当时我有点懵,饭后我问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姐姐解释到,外公外婆说“四”字不好听,不吉祥。后来亲戚们为了好区别,便叫白湖三姨父三姨娘和蜀山三姨父三姨娘,当白湖大三姨父大三姨娘不在场时,便就叫我父亲为三姨父,母亲为三姨娘了。

      两块年糕

      1968年的冬天格外寒冷,滴水成冰,我家茅草房檐上的冰溜几乎触及到地面。在一个大风雪的傍晚,我们刚吃过饭,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上年纪的男人,他左手杵着一个竹棍,右手拿着一个带缺口的碗,声音很小地说:“给点吃的吧!”我家人口多,仅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度日,生活也很拮据,母亲望他可怜,便叫我拿两块年糕给他,我从小水缸里捞出年糕,放在那人的碗里,讨饭的走后,我嘟哝着说:“我们自己都吃山芋干子,还把年糕给人。”母亲却说:“下这么大的雪,谁还愿意出来要饭,人家也是没有办法呀!”母亲同情弱者,“急他人之所急”的做法,对我幼小的心灵是一次很大的触动。

      凤凰琴声

      上高中那年我十六岁,已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我家屋后有个豆腐店,张师傅是此店的负责人,他与我父亲都是蜀山商店的职工。一次,张师傅对我说,他店里的伍师傅有事请假,叫我顶替一下,晚上来推磨子,做一个货两角钱。吃过晚饭后,我和母亲说了一声便去豆腐店。大石磨子分上下两片,直径约有一米,上面吊着一只水桶,桶底插着一根很细的竹筒向下滴水,磨子下面有个大木桶接着豆浆。我与李师傅两人推着磨子,每转两圈,李师傅就用小竹耙子把堆在磨上的黄豆添进磨子洞中。磨一个货的豆浆需近一个小时,那天我从晚上七点干到十点,累得我头晕目眩,腰肠气断。回家后,我把张师傅给的六角钱上交母亲,母亲既高兴又心痛。第二天,张师傅又来我家叫我晚上去豆腐店,我虽答应了,心里却不愿去,母亲就劝我说:“你就去吧,家里弟妹都小,我又不上班,全家就你父亲一人工作,生活很难维持啊!”这样我又干了好几个晚上,后来我就成了豆腐店里雇用的小员工。一到过年过节,豆腐店就更忙,我有时候加班干到十二点。每次夜里回家,母亲就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为我热点菜饭,好让我填一下肚子。母亲的关怀温暖着我,我也就不觉得累了。

      我的邻居伙伴周杰,他二胡拉得像模像样,尤其是他拉的《扬鞭催马送粮忙》《在那遥远的地方》让我听得如痴如醉,比我大一岁的表哥袁小龙笛子吹得也很好听,这时,我便萌生买一件乐器的想法,我把这事向母亲说了,母亲很爽快地答应,她说钱是你自己挣得的,便从衣兜里拿出八块钱塞到我手里,我飞快地跑到供销社买了一把凤凰琴,星期天或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就来拨弄个几下。一次,有两位同学到我家里玩,我弹《东方红》《我爱这蓝色的海洋》,他们听后夸奖我弹的不错,还说凤凰琴的声音还这样悠扬动听,此时,我的脸上写满了自豪,母亲也在一旁露出了笑容。

      和谐妯娌

      我父亲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他在家是老小,读过几年书。父亲曾担任蜀山商店的副经理,文革时期靠边站,之后便去离家十来里地的乡下代销店当个小组长。家里的大事小情皆由我母亲过问,孩子们的上学、吃喝拉撒、浆洗补连她都要管,家里除养鸡养鸭和养鹅外,每年还养一头猪。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她在河边的荒滩上开辟了一块菜地,栽种上一些南瓜瓠子、茄子辣椒、西红柿白菜,在她的辛勤耕耘下,我家的蔬菜基本上能自给自足。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母亲不到五十岁,头发就花白了,背也驼了,人也消瘦了许多。她与妯娌们谈心说道:“我这一瓢水真的很难接呀!”

      1972年,姐姐招工到无为水泥厂工作,1976年我高中毕业当上了民办教师,家庭状况略有好转,但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在校读书。到了八十年代后期至九十年代初,大妹进了工厂,小妹也在学校代课,大弟跟着父母做山窑日杂生意,小弟买了一辆半旧不新的车子,帮别人拉拉货,家庭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父母还把原来的土墙茅屋翻新成砖墙瓦顶的二层楼。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因积劳成疾,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带她到市医院检查,母亲患上了肺气肿、高血压和关节炎等多种疾病,镇卫生院的周副院长和徐医生常来我家为母亲打针挂水。

      小时候,我曾听二妈妈和四妈妈等长辈们说,我母亲是坐着大花骄子来我们方家的,那时我母亲年轻漂亮,大眼睛,白皮肤,不胖不瘦,身体很好,性格也温和。他们还说我母亲与人为善,做事情总是替他人着想,哪怕自己吃些亏,也绝不占别人的半点便宜。

      1993年夏秋之交的一天,我母亲身体已经很差了,但她还惦记着已病重在床八十多岁的大妈妈,母亲强打起精神,带着桂圆、大枣和红糖等一大包东西去看我大妈妈,他们妯娌从下午一点一直絮叨到下午四点多钟,屋外一阵闷雷响过之后,天便下起了大雨,母亲去时天气晴好她未带雨伞,便向大妈借伞,大妈说:“我家里有一把伞让孙女儿上学带走了。”母亲急着要回家做饭,就冒着大雨往家赶,她在离家不到五十米的小巷中滑跌倒了,好一会儿才被一位路过的熟人扶起。当我母亲到家时,浑身上下都是泥水,接着她就一连好几天高烧不退,咳嗽不止。大弟到镇卫生院请来周副院长为我母亲看病,周副院长背着我母亲,对大弟和大弟媳妇说:“你母亲这次跌得不轻,病情非常严重,看来时日不多了。”父亲此时愁眉紧锁,一贯刚强地他眼眶已经湿润了。得知母亲病危的消息,我火急从市里赶回了家,并与姐姐妹妹弟弟们商议,把母亲送到镇卫生院治疗,还给她输了几次氧。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母亲就要求回家,她可能觉得自己撑不了多久,不愿待在医院多花钱。周副院长对我说:“你先把你母亲接回家,我们随叫随到,医院会派人去你们家为你母亲就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母亲就与世长辞了,此时我万箭穿心,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切肤之痛难以言表,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母亲才六十五岁,正是她安享晚年的时候,无情的病魔夺走了她的生命。父爱如山,母爱如海。母亲对子女的爱像大海一样辽阔无边,她操劳一生却无怨无悔。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养大,当我们做子女的正要报答她恩情的时候,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今年清明节,我在母亲的墓前祭拜,虽然我们母子阴阳两隔,但我对母亲的思念亦如大海的波涛,奔流不息......

    【审核人:雨祺】

        标题:母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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