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寻着往日的足迹,漫步在古城河岸。刚下过雨,路面覆了一层泥泞,这也是暂时没人涉足的原因了。缓步慢游,来到古城边上。其时,一片祥和宁静笼着古城。
新涨的水冲击着熟悉的石头,发出清脆的声音,和着林间各种鸟鸣,那些鹅黄的草和树,在这静谧中悄悄舒展着身体的各个部位。调皮的小鱼,吧唧着嘴捕食着浮在水面虫子。它们不知道自己这么细微的举动,也会引来空中盘旋的白鹭。白鹭犀利的眼光,有时小鱼就成了一道菜,有时白鹭们也会无功而返,遗憾地继续盘旋在上空,有时也会单脚独立在某处,注视着水面的动静。无论是鱼的捕食,还是白鹭的生计,都会被这条小河一一记录,终而成为古城的历史篇章。
河道两边的花花草草,林木藤蔓,以及一坡苔藓和应雨而生的地木耳,都想被写进古城的历史篇章,故而在半枯的茬中又生出新苗。雨里,风中,这些新苗柔和而不失活泼,劲直又不乏情态。向阳而生,不向阳也长,那一股股直指天穹的劲,好像永远都使不完。向东南舒叶,往西北展枝,四方竞争,八面赌赛,一幅幅不低头,不服输的奋斗图呈现在古城之中,河道两岸。游人钓者,在急行慢步,挥杆提线之余,无不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这份馈赠。
游人钓者,不记春秋冬夏,也不知晨晓暮晚,休闲娱乐,喜好消遣,无论哪一种方式,无不都是对生活的爱待。漫步于林间小道的游人,或携从,或独走,他们会收获花香鸟鸣所带来的赏心悦目,也会感悟葱郁林木所给的启示。端坐在岸边的钓者,诚然会享受潇洒挥杆的乐趣,也会惊异大鱼上钩的偶然,更有与亲人朋友分食劳动时的惬意。不管是哪一种殊荣,游人钓者的这些看似平淡的生活状态,无不是在繁忙的缝隙中自娱自乐,无意间提升了自己的生活质量,丰富了百无聊赖的生活。
古城,其实是仿照异地的古城的样子而新修的小区而已。千百年之后,才能真正称得上古。到那时,游人钓者也不知更换了多少拨;岸边的花草也许投生到其他地继续吸收属于他们的阳光雨露,葱郁的林木可能为他用,或者被人们也冠一古字。无论是去到他处,又或是换成另一种形式,始终都是生命的延续。这些生命的样式,在被历史记录的同时,他们也在记录着历史。我们称过去的为古,而我的也会被后来称为古,后来的也会被再后来的称为古,就这样在时空的隧道中延续着。
无论你在时空隧道的哪一段,你所生活的每一天都是鲜活的。所以,多年以后,即便都被冠之以“古”字,但翻开古城的史录,记着的仍然是游人钓者们鲜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