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蟾蜍”,就是人们口头上经常说的“蛤蟆”。
实际上,蟾蜍是一种水陆两栖动物,俗称“蛤蟆”。蟾蜍形似青蛙,但是体型要比青蛙大许多。蟾蜍背面多呈黑绿色,有大小疙瘩,形象非常难看,所以又俗称之“癞蛤蟆”。
虽然蟾蜍与青蛙在形体上有一点相似,但是人们更喜欢青蛙。然而,青蛙与田鸡也有一些区别。青蛙的体长约70-80毫米,头长略大于头宽,吻钝圆而略尖,吻棱不显,眼间距很窄,前肢短。而田鸡个头长得魁梧壮实,体长可超过12厘米,体重250-500克,皮肤较为粗糙,头部及体侧有深色不规则的斑纹,背部呈黄绿色略带棕色。
我小时候对青蛙与田鸡这两种动物有些分不清楚。但是,我对青蛙与蟾蜍这两种动物,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可是,若它们还处于小蝌蚪的时候,我就很难分辨了。
记得小时候,我哥哥饲养过青蛙小蝌蚪。后来,等到这些小蝌蚪长出小腿收掉尾巴后,才发现不是小青蛙,而全都是小蛤蟆了。我曾将哥哥小时候饲养小蝌蚪的情景,写成了以下文字:
小蝌蚪
阿哥小辰光,喜养小蝌蚪,
寻只大口瓶,洗净灌清水,
放入众蝌蚪,瓶中蝌蚪游,
圆头尾儿长,游动抖一抖,
孩童围着看,活泼真可爱。
日过一月半,蝌蚪长小腿,
尾巴日渐短,最后不见尾,
蝌蚪变蛤蟆,瓶中住不下,
阿哥揭瓶盖,放归大自然。
再后来,我去农村“上山下乡”劳动和生活时,农舍边上有柳树林和小河流,每晚人疲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安安静静入睡时,可是这些癞蛤蟆们却兴高采烈开起夏晚联欢大合唱会了,弄得我整个晚上只听见众多蛤蟆们在屋外小河边的哇哇叫声……
那时候,我还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这些蛤蟆,我发现蛤蟆胆子比青蛙要大许多,蛤蟆根本不怕人,所以“癞蛤蟆”有胆量敢吃“天鹅肉”了。并且我还发现癞蛤蟆智商都不高,所以它们吃尽了苦头。
我记得,夏季有一天夜晚,屋外下着瓢泼大雨,许多知青们都聚在一间稍大的堂屋里休息聊天,忽见一群傻瓜癞蛤蟆们,一只跟着一只跳进堂屋里来避避大雨。它们进屋后全都挤在堂屋墙角处,瞪大眼睛看着人们。此时,有一个良心不太好的调皮男知青,他把一只还在燃烧着的香烟屁股,扔给了癞蛤蟆们,癞蛤蟆们看见这只正在冒着烟的香烟屁股,它们不知道这究竟是啥东西?此时,它们还以为是冒烟的昆虫。所以,癞蛤蟆们都争抢这只还在冒烟燃烧的香烟屁股,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蛤蟆抢先伸出舌头把燃烧的香烟屁股一下子卷入口中,吞入肚子里。此刻,只见那只大蛤蟆难受痛苦的情景,它想极力吐出那只燃烧着的香烟屁股,可是又吐不出来,所以它只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那时候,我们大家都责怪那个男知青干了这件非常缺德的事情。于是,我们干脆替他起了一个外号,大家叫他是“蛤蟆孙子”。
我在农村生活的时候,还经常看见当地农民们用自制的金属小刮片,去刮取蟾蜍头部耳后腺分泌白色黏液。据说这种蟾蜍耳后腺分泌的白包黏液,可入中药治病。
为此,我特地去查询了一下中医药书籍。中医药书籍上讲,蟾蜍在传统医学中常被用作药材,其分泌物、表皮等部位含蟾酥、蟾毒等药用成分,具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强心利尿等功效。现代中医药学研究,也发现其提取物在抗肿瘤、抗菌、免疫调节等方面有潜在作用。其药用成分与中医应用:①蟾蜍耳后腺分泌的白色浆液(蟾酥)是主要药用部位,含蟾毒内酯类、生物碱等活性成分。中医认为其性温、味辛,归心经,外敷可治痈肿疔疮、咽喉肿痛,内服(需炮制)可缓解心力衰竭、水肿等症;②蟾皮与蟾衣多用于散结消积,在传统方剂中,常用于治疗肝脾肿大、肿瘤等病症,常配伍其他中药材,以中和毒性。
干蟾里面有蟾蜍二烯羟内酯类化合物,这个化合物具有抗肿瘤的药效,它可以通过抑制癌细胞的生长,来达到治疗癌症疾病目的,所以它抗肿瘤作用非常强。历代中医药学家对它都有阐述,《中草药大全》一书曰:“蟾衣可以治白血病,淋巴瘤。” 古代名医孙思邈也说:“蟾蜕除恶肿,神也。”《本草纲目》中有注:“一切恶疾 未无愈。”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我还看见上海一些郊县在销售一种叫“拉丝”的食物,许多人都非常喜欢吃这种食物。可是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食物,也不知道这种叫着“拉丝”的,究竟是一种什么食物?
后来,有一位同事告诉我说,所谓的“拉丝”就是“火烤癞蛤蟆”。听了此番告知之后,我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并且有点胃里恶心的感觉。
因为,人们什么东西不好食用呢?天鹅肉吃不到,就非要去吃吃癞蛤蟆肉呢?这就像南洋群岛的土著人们,特别喜欢吃外形有一点像老鼠的“烤蝙蝠”一样。这让我实在是有一点想不明白了。为此,我又去查询了一下“百度百科”,看到“百度百科”上写着如下内容:
“熏拉丝”是上海市传统的地方小吃,这种名为“熏拉丝”的熟食,色泽金黄、肉质细嫩、口感独特、味道鲜美。“熏拉丝”也是上海郊区方言的一个词汇,是指把一种动物熏干腌渍后的熟食。在上海金山枫泾、青浦练塘、朱家角等郊区乡村,出售“熏拉丝”的店铺数不胜数。
当时,这种味道美不胜收的“熏拉丝”,到底是用什么食材制作的呢?很多不明白的人,估计永远也不会知道。
原来这种做“熏拉丝”的原料,其学名叫“蟾蜍”,俗名叫“癞蛤蟆”,上海话叫“癞蛤巴”。这些蛤蟆,经过去头扒皮、酱料腌渍、烟熏火烤之后,就变成了绝世美味。而后盛入盘中,堂而皇之地走上宴席台面。真可谓脱胎换骨、面目一新。加工“熏拉丝”的主要原料,就是中华蟾蜍。
当然,现在蟾蜍作为野生保护动物,已被列入国家“三有”保护动物名录,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及相关法律法规,违反狩猎法规,在禁猎区、禁猎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进行狩猎,破坏野生动物资源的,涉嫌非法狩猎罪。所以,现在人们已经不能再食用蟾蜍肉了。
由于蟾蜍是捕食害虫的能手,一只蟾蜍一天能吃掉2000到3000只昆虫,这些昆虫大多数是对人类或农作物有害的物种。因此,中华蟾蜍在保护大自然生态环境方面,发挥着积极的重要作用。
现在,这些保护大自然生态环境的做法,不仅让中华蟾蜍能够继续繁衍生息,使辽阔的大自然环境能保持生物多样性的特色,而且也让我能够再回到半个世纪之前,独自漫步在乡间树林小溪边,静静欣赏夏夜蛙声、蟾声、蟋蟀声与风吹树林发出簌簌声交融回荡的美妙声韵……